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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往昔

白发忆从前  余志君

浏览次数: 次  发布日期:2014-08-28

  我是生在旧社会,长在红旗下的一位老人,在新中国刚成立的五十年代,国家百废待兴,亿万人民渴望过上新的幸福生活,中国共产党领导全国人民制订了第一个五年计划,建设事业在全国各项各业轰轰烈烈开展。1958年大跃进、三面红旗、极大地激发了广大人民建设社会主义新中国的热情。当时流传着“点灯不用油、耕地不用牛、电灯电话、楼上楼下、不用铜勺、只用锅铲”的美好生活憧憬。特别是一九五八年成立人民公社以后,农村大办食堂,以生产队为单位,在村中选几家民宅,户与户之间隔墙打通,砌上能放二只大木蒸锅和一只炒菜大铁锅的三额灶。食堂设备准备就序,有一天晚上召开全队社员大会,全队男女老少全部参加一个不能少,当大家到齐后,大队派二个工作组,挨家挨户清点粮食,并全部运到食堂仓库,宣布第二天统一吃食堂,集体用膳,世代单门独户的农民一夜间突然遇上集体用膳的新事物,全村老少无不欢心鼓舞。大队部在王婆桥桥顶上装上几只高音喇叭,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的歌声响彻四方,每个生产队公场上还用长毛竹竖起一根高高的旗杆,每天早晚有专人升降国旗。生产队长负责吹哨上工,全队劳力在公场上集中分配工作,吃饭到食堂排队打饭,有段时间提出“放开肚皮吃饭、鼓足干劲生产”的口号,大人小孩分开用膳,小孩扶在小长台上有几个妇女专门为他们服务,大人八个人一桌坐满就吃,人们沉浸在共产主义就眼前的理想境地。

  我们王婆桥老街东面有一个石场村,这是解放前姓王的几家富户人家,高墙深院很是气魄,在村东边第一家的东屋山高墙上,画了一幅大型彩色宣传画,画的中间是一个大地球,在亚洲的东方标出一个鸡型红色中国,画的下方从左向右标出围绕地球向右上方的一个弧型红色大箭头,画的最下方用黑体字写上“十五年内赶上和超过英国”。英国当时是世界发达的老牌帝国,号称“日不落帝国”,英国的殖民地遍布全球,就连我国的香港也未免于难。

  由于人们急于跑步进入共产主义,一些不切实际的空想、脱离现实的追求,全国出现了浮夸风,大冒进,为大炼钢铁村上的一批古树名木全部被砍掉运去炼焦炭了,我们河北村下场头从东到西都是一片茂密的淡竹园,在竹园的最东南角有一棵三人抱粗的大榉树,二棵银杏树,还有棵大朴树,在大榉树旁立有一块青石碑,碑上刻“北至芳桥、西至宜兴”,每到星期六下午芳桥方向在宜兴一中、宜兴二中,还有省宜农上学的学生都络绎不绝地往村边大道经过,为迎接我们村上几位在宜兴上学的大哥、大姐们,村上几个小伙伴总在大榉树下等待他们的归来,因为我哥哥余仲君在宜兴二中,回来总用玻璃瓶带些平时省下来的油炸豆板、酱瓜等小菜,所以我特别盼望。

  1958年农业生产搞得热火朝天,秋天农民白天樵稻,晚上妇女开夜班轧稻,男社员到田头挑稻,当时轧稻机都是用脚踏的,公场上挂着两盏汽油灯,夜班一般十点多钟结束。然后到男女浴室洗浴。所谓浴室也就是下场头的二间小屋,中间有座隔墙,每间屋内砌一只浴锅,比私人家的范围大些,同时能坐几个人洗浴,在浴室的外墙上用排笔写上“蠡水浴室”,为什么叫“蠡水”呢?因为我们王婆街西有条大河叫蠡河,就是2003年拓宽的芜申运河,在这条蠡河上从南向北不到五公里的河面上有五座石拱古石桥,称宜兴石桥群,以前称“九里五顶桥、扯蓬不如摇”的民谣。洗完浴就是吃半夜餐,一般一个劳力分一斤闷山芋或毛芋头,我们村上几个孩子经常帮自己母亲踩轧稻机,如果山芋分后多余部分队长也会给我们几个解解馋。

  当时稻子收割后,种麦前还有一样艰巨的工作,掘稻根和深翻土地,掘稻根是为了消灭螟虫卵,稻根掘起后先要太阳晒,晒干后要集中烧毁,这是很吃工的活。深翻土地更是无人理解,为搞深翻县里还配来一部笨重的双轮双铧犁,在王婆村二队搞试点,县里、公社领导亲临现场,上面还派来一名技术员作指导,这部犁没有动力,得依靠绞关用人工推着犁地犁一轮地绞关要搬一次,耕地效率极低,一亩田十多人一天也没有耕好,领导一走就再也没人来过问了。

  大跃进年代搞农业生产,肥料主要靠东氿隔河泥和樵青草,当时的口号是“坟头象和尚、田埂象扶桁”,因为农民吃食堂,农户家中烟囱不准冒烟,队长每天检查看到那家烟囱冒烟,立即没收锅子,农户也不准养猪、禽,生产队办个养猪场是浪堂圈,光底的每天用水冲,所以无猪灰,农田缺乏有机肥,庄稼一年不如一年,为完成上级下达的粮食任务,一些胆大的队长就瞒报种植面积,虚报产量,下级骗上级,一级骗一级,吃食堂前收缴农户的粮食很快吃光,放开肚皮吃饭不到两个月就被叫停。人们又回到了糠菜半年粮的窘景,到最后跌到人均每天六两粮的地步。

  1959年我小学毕业,我们王婆桥中心小学毕业的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身带干粮步行十八里到芳桥阳山中学参加小升初考试,由于饥荒的影响,有一部分同学放弃了升学的机会,我们录取生上了大塍紫溪中学。

  大塍紫溪中学也是大跃进的产物,我是大塍紫溪中学的第二届,第一届是一九五八年开始招生的,由陈建明等老师筹建的,第一届只招收一个班,由于没有校舍,这一个班就设在紫溪小学内。等到我们去上学,紫溪中学的基建还未结束,所以开学第一个任务就是用柳条筐抬土填教室,那时候正是吃食堂的艰苦时期,早饭吃二两稀粥,中饭带一食罐粥上学,当时我们王婆片的十几个同学有一个习惯,在十里上学路上要经过黄沙渎的一座石条高桥,这是我们每天集结的老地方,我们总是先到者等后来的,等大家到齐了就坐下来一起把带的粥吃掉,把食堂罐藏在桥堍下面的空洞内。有一次小麦收割时,钱墅村的王小松别出心裁地把食罐藏到桥东面的麦地里,放学回家时这片麦子被农民收割光了,看着一片收割完的麦地不见了自己的食堂罐王小松急得哭出了声。

  1960年是三年饥荒最难熬的一年,大批壮劳力和年老体弱者,由于受不住饥饿和劳累很多人得了浮肿病和消瘦病,农村办起了健康食堂,王婆片在我村东头四间民宅内办起了健康食堂,屋内用稻草打起地铺,各村根据病情分批用门板,躺床抬来住进健康食堂,公社卫生院抽二名医生值班,住院病人一日三餐供应较干一点粥外加二块健康饼,健康饼其实就是食堂人员用清糠、麸皮调和后烘的饼子。

  在这物资极度匮乏的年代,我的母亲为使我们兄妹五个填饱肚子,想方设法调济生活,春荒里在春寒抖擞的田野里,她头扎方巾在田埂上抠马兰、摘蚕豆叶、寻石灰草等野菜拿回来洗干净用盐煮一煮充在食堂里端回来的半罐头稀粥充饥。有一次妹妹听说有人家做的跃进团子很好吃,母亲也到食堂称二斤平时节省下来的口粮,用石磨磨成粉,用马兰、蚕头叶煮熟做成一个小园球,放在米粉上滚一滚沾上一层米粉,然后放在铁锅里蒸,这种馅多皮薄的团子一斤米粉能做二十多个,虽然没有什么营养,但能填饱肚皮已经很开心了。有一次袁桥村的大伯伯来娘家玩,我的大妹妹哇哇大哭起来,母亲说吃饭了还哭什么?大妹妹哭着说:“今天大伯伯来了,我又吃不饱了。”那时候亲戚之间很少走动,有的夫妻都各拿食堂罐搞分食制以防互相揩油。

  还有一件我最怕发生的事就是我三岁的弟弟,由于缺乏营养,瘦得皮包骨头,他大便时经常脱肛,我使劲摁都摁不进去,痛得他直哭,一哭大肠头全部脱出体外,鲜血沾满裤子,弄得我手足无措,经常跑到在田里叫干活的母亲回来解围,有二次因脱出时间过长母亲也无办法,只能把他抱王婆桥诊所,医生看到这惨状也不愿动手,只是教我母亲用食油涂在大肠头上慢慢摁进去。

  三年初中在大饥荒中度过,由于经常早、中两餐并在一起吃,放学回家早已前胸贴后背造成营养严重不良,有一次公社卫生院来学校给学生普查身体,张焕其医师握着我骨瘦如柴的手臂,再看看我的面色,然后在我姓名后面的诊断栏内填上“消瘦病”三个字。1962年中考,我班大部分同学放弃了,为了家庭生活,十七岁就跟我伯伯余安林去学泥水匠了,所以1962年一个毕业班就只有曹家村的谢遗华一个人考取了高中。

  1963年底,公社号召义务服兵役,我到公社武装部报名应征,过了一个月公社通知到宜城体检,这年冬天在宜城西庙巷体检站顺利通过体检,我记得当时体重只有95斤,刚刚达到标准。1964年过了元旦后公社人武部组织欢送到和桥中学集中,穿上了新军装,乘轮船到常州上火车。当时的交通条件差,不象现在送新兵都用客车,有的甚至乘飞机。我们乘的是闷罐车,一节车箱中间只有一扇移门,每节车箱里放一只小便用的木桶,在车箱铺上芦席叫我们打开被子向躺下,只听到咣当、咣当的车轮声,问带兵干部把我们拉到什么地方去,他们只说要保密。第二天下火车才知道到了连云港,下了火车接着上登陆艇,终于来到了东西连岛,码头上锣鼓宣天,彩旗招展,热烈欢迎新战友的横幅映入眼帘。在新兵连集训一个月最后分配到大路口炮兵二连,这是个新组建的连队,当时蒋介石叫嚣反攻大陆,小股敌特偷渡事件时有发生,所以战备任务很重,中央军委号召开展军事大比武,罗瑞卿总参谋长在全军推广郭兴福教育法,整整一年摸爬滚打,人生第一次经受了严格的军事技能训练,海上拖霸实弹射击,每班都能首发命中,二分钟四发速射都能达标。炮二班是尖子班,还参加军区加农炮比武。

  1965年8月,为了援越抗美,济南军区新组建三一四团、三一五团两个工程兵团,从各部队抽调人员,当时刘连庆指导员找我谈话,说这次上级要求我连派一名新党员参加援越任务,征求我的意见,我毫不犹豫地表示坚决服从命令。第二天到团部集中,作战参谋带我们到师部招待所报到,晚上师领导设宴为我们送行。第三天乘火车到徐州泰山营房集结,我们连云港十八师的编入三一五团一营,几天后部队开拔到湖南省衡阳市祁东县。在那里扩充一批广西贵县的新兵,新兵训练结束,乘汽车连续行军五天到云南省蒙自县,我们一营官兵住宿在蒙自师范学院内。学习训练二个月,在蒙自过完春节后,部队进行了换装,统一脱掉军装穿上浅绿色的便装,戴上盔式帽,乘上带伪装网的解放牌汽车,由蒙自出发,经边陲重镇河口跨过红河友谊桥进入越南老街市,开赴越南莱州省,沿途凡经渡口、兵站越南当地政府组织欢迎队伍,夹道迎接,敲锣打鼓,载歌载舞,场面动人。当时正是中越关系的蜜月期,胡志明主席多次访问中国,称中越关系是“同志加兄弟”。中国人民在自己还很困难的情况下给予越南无私的援助,中国援助的新解放汽车在越南公路上随处可见,汽车坏了也不修理,停在路旁,老百姓用刀割汽车轮胎做凉鞋穿,印有红色“中国大米”的大麻袋堆放在市场上,商店里的日用品全是中国货,越南老百姓见到我们都喊“召同基”,就是同志你好,过年过节还派代表来驻地慰问,开座谈会,当时中越关系比较友好。

  我们济南军区两个工程团为越南新筑了从莱州至奠边府的六号公路,从奠边府再往前就是经老挝通往南越的著名胡志明小道,战略意义十分重要,我们一营的施工地段又是全团的最前端,靠近奠边府,六号公路是东西向大峡谷,延绵百余公里,两边都是崇山峻岭,沟壑交错,荆棘丛生的原始森林,当时的便道是中国测绘大队在勘察公路时,由当地组织民工砍出一条羊肠小道。当时的团部机关设在莱州西面约五公里处,公路只通到团部,我们一营离团部有五十公里。所以施工物资、生活给养全靠人工徒步搬运进去,我记得第一次参加到团部搬运大米司务长带队给每人发一大口袋,说每人背五十斤天不亮出发到团部吃中饭,吃过中饭马不停蹄往回赶,在越南外出吃饭不花钱,因为沿途都是三一五团部队,团里印有就餐券发至各连队,走到那里都有饭吃。司务长领着我们二十多人扛着米袋有说有笑往回赶,走到一半路天下起大雨,我们用随身携带的塑料布包好米袋继续赶路,再往前走年纪较小的广西兵走不动了,走两里就要休息,我们平时说“百步无轻担”,这时候体会尤为深刻,最后还有二十里,每人身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浑身湿透。看大家疲惫的样子,司务长带头叫大家长裤脱掉,这样走路方便些,再走更艰难了,因为脚上都起泡了,不停地休息。这时司务长看到前面一段路要绕一个出谷,要多走几里路,他提出走捷径,穿过二公里一片竹林,大家顿觉这是个好办法,跟着他直走,走进竹林,也不轻松,因为竹林里没有路,荆棘丛生,滕条缠绕,地上腐烂的竹叶有一尺多厚,走在松软的竹叶上特别吃力,走进竹园一半路,广西兵在后面尖叫起来——旱蚂蝗、蚂蝗根根竖起,就象随风摆动的杂草一样,脚踏下去立即搭到你脚上,遍地都是,这时大家都是穿着短裤,蚂蝗顺着腿往上爬,拉都拉不下来,司务长听到后面的叫喊声赶快回来,他是北方人,从未看到什么是蚂蝗,一看这场面他惊呆了,他叫大家赶快穿上长裤,把胶鞋带一分为二,一段紧扎裤脚管、一段系紧胶鞋,加速逃出竹林,出了竹林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坐下后司务长觉得不对劲,觉得裤档发痒,脱开裤子一看短裤变成了红色,几条蚂蝗还订在阴囊上,司务长顿时晕了过去,幸好这天马军医和一个卫生员也参加背米,立即给他掐神中、拉蚂蝗,醒来后脸色腊黄,米也不能背了,只能分给大家背,背米队走到营地已晚上九点多了,一副狼狈样,教导员看到大家安全回来,一直在笑,说够呛!

  部队进驻营地后,正好遇上南方5到10月份的雨季,一个多月连续下大雨、暴雨,山洪暴发、交通阻塞,途中两条大河波涛凶涌,急流滚滚,每秒八米流速,操舟机下河根本控制不住。起初带进去一个月的给养很快吃完,大雨还是下个不停,仓库还剩二袋多大米,只能每顿做稀饭,副食每天吃罐头食品、干菜、干海带、干粉丝。由于长期吃不上蔬菜,缺乏叶绿素,每个人开始烂档、烂脚丫,马军医说是得了“绣球疯”,起初大家吃牛肉、猪肉罐头觉得很开心,时间一长看到猪肉罐头就恶心。

  1967年夏天,六号公路路基、桥梁初露端倪,美军飞机天天来侦察,晚上来低空航拍,上级经常发敌情通报,要求加强防空,晒被子要有专人看管,听到防空警报要及时收掉,晚上要灯火管制,外出要带急救包,工地周围要挖散兵坑,营地要挖猫儿洞,但时间长了总会产生麻痹思想,有时听到防空警报也不大当回事,因为从来未来轰炸过。

  有一天上午营部召开党委会,总结上半年工作,大约十点钟,突然从东方飞来六架美军F-4C鬼怪式战斗机,在驻地上空分高、中、低三个层次盘旋不走,党委书记郭保怀立即宣布散会,各连指导员赶快回连队指挥防空,平时敌机来侦察都是来一、二架,在高空从东向西飞一趟,今天来的架数多,而且在下面一层都是超低空俯冲,因为连以上干部都是经过朝鲜战场的老兵,战斗经验丰富,散会后四位营干部带领军医和卫生员立即奔赴四个施工连队和高射机枪连。

  散会后十多分钟,六架敌机分三组同时对我施工地段轮翻对公路、桥梁、隘口、营地进行狂轰滥炸,三连营地因房屋有一处比较暴露,凝固汽油弹把营房炸得一片火海,损失很大,四连施工区炸得更惨烈,因为他们的施工区就好比长征路上的腊子口,名叫老风口,是一个大隘口,地势险要,是一个“一夫当关,无夫莫入”的公路支高点,后来每次来轰炸是个必炸之地,所以全营四连伤亡最大。

  那时我是营部的通信班长,正在猫儿洞内值守着一台四十门的小总机,飞机一轰炸电话特别忙,我按照战时要求不停地测试着各连通信线路,突然发觉四连的电话线路断路,我立即安排好值班员,背上电话机带着小王冲出猫儿洞向四连方向冲去,跑出营部山沟上公路,那是片开阔地,公路上硝烟弥漫,敌机可能发现我两在公路上奔跑,只看到敌机俯冲用双管机关炮扫射,炮弹在路面上特特作响,一个个之字型弹坑有草帽那么大,,五百磅炸弹在我们周围爆炸,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使我们抬不起头,特别是敌机俯冲扔完炸弹向上拉的嘶叫声让人头皮发麻,飞机很低就象一只船,好似擦着头皮飞过去一样,我们看到炸弹坑就停下来,十有八九故障就在这里,因为电话线都是沿公路架设的,很容易被炸弹掀起的土石弹片炸断,我俩及时排除故障后朝四连连部走去,这时敌机扔完炸弹已经离去。在离四连不远的树林里,看到郭教导员蹲在一副担架旁,脸上流着泪,我走近一看躺在担架上的是刚刚还在营部开会的四连指导员。他刚回连队施工区,他立即叫疏散卧倒,一块似菜刀大小的弹片飞向他的胸部,心肺都翻出体外,惨不忍睹,他是教导员在朝鲜战场上的战友、老乡,他们都是山东泰安人。

  1968年8月,胜利完成六号公路修筑任务后,部队奉命撤回广西武鸣农场休整待命,回国时汽车运输团车队以营为单位分批运送,途径莱州省府西边约五公里的一个朝南小山坡,这里是援越抗美烈士公墓,坟前都有墓碑刻有英烈的名字和生卒年月。全体官兵下车向为援越抗美光荣牺牲而长眠在异国他乡的几十位战友鞠躬致敬、默哀告别。

  回忆往事历历在目,自己的一生恰恰是伴随着祖国的发展一路跟随,一个人年青时吃点苦也是一种无形资本,使人懂得珍惜、懂得包容、懂得厚德。我庆幸后半生赶上了好日子,伟大领袖毛主席领导人民打江山翻身作主人,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搞改革开放引导我们走上繁荣幸福的康庄大道。中国在不到四十年的时间里,收获了别人花三四百年时间所取得的成果,成为世界上第二大经济体,真是了不起。1979年到2012年,中国的经济增长率平均为百分之九点八,是世界同期的三倍多,中国经济规模在三十年内翻了四番,中国自1991年以来贫困人口减少六点六亿,2013年中国进出口总值达四点一六万亿元,成为全球货物贸易进出口第一的国家。我为祖国的强盛感到自豪,改革开放的今天,我们享受着幸福的老年生活,是多么来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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