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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湖西岸绿意浓

浏览次数: 次  发布日期:2022-03-29

太湖美,美就美在太湖水。太湖三万六千顷,大湖携小湖,内湖伴外湖,大湖白浪滔滔,内湖碧波荡漾,大湖小湖个性张扬,各领风骚。

太湖美,美还美在湖岸秀。湖中云峰飘渺,岸上山峦叠翠,湖环山,山抱湖,岸线蜿蜒,群山妖娆,山川湖湾如诗如画。

这是对太湖实景的描摹,太湖低山远水,山长水阔,湖不深而辽阔,山不高而清秀,无论是水还是岸,他们的共同底色都是绿,共同的姿态都是秀。我从小生长在秀丽的太湖西岸,这里叫宜兴,古称阳羡。看惯了太湖的烟波浩渺与气势磅礴,朝暮阴晴湖上变幻莫测,千姿百态,若风和日丽,则波光粼粼,山辉川媚;如风起浪涌,则白浪滚滚,汹涌澎湃;倘阴雨晦瞑,则湖光潋滟,峦影空濛;遇薄雾轻霭,则烟云变幻,扑朔迷离;当晨曦暮辉,则彩霞万道,满湖金粼;湖上满月时,则流光万顷,山影荡漾,景色幽美而意趣无穷。换一个视角看太湖西岸,阳光下绿水、柳岸、田野、黛瓦、莺飞、远山,白云层层叠叠,天际无限;遥望群山,气韵苍莽,一条条西水东流,一路奔跑,汇入太湖。当湖水溢出,它就在西岸的湖荡河网里息息,当湖水亏浅,它不忍西岸大地干渴,还是无私为太湖奉献。西岸的河湖、草甸、田野、森林众志成城结成一道宽厚的绿色屏障,为天水含养,为客水净化,迎风抗浪,保卫着百里岸线,湖因水而成,岸因绿而美,太湖西岸美在姿态,美在品格,美在奉献。于是人们把治太保绿作为太湖源头治理的攻坚前沿,这也成了西岸人神圣的职责。

天目山余脉逶迤向东,起起伏伏到达太湖西岸,被湖水溶断,形成了山川萦绕,曲折蜿蜒的美丽湖岸,分水墩、蜀山、梯子山气宇轩昂屹立湖畔;竺山、兰山、父子岭伸向湖中,塑造出月牙形、剑峰形、龟甲形半岛。人说山是父亲水是娘,山抱水簇,在父亲的臂弯里生成出风姿绰约的凰川湾、兰山湾、拈花湾等一个个温柔的湖湾。山不在高贵在层次,水不在深妙在曲折,湖湾让岸线变得层次分明,气象万千。

从版图上看,太湖西岸是一条狭长的地带,这里是苏浙皖三省的交界,“长三角”腹地的南北要冲,自古西太湖航道连接京杭大运河南下杭州,北上扬州,交通便捷,吴越楚文化在此交融。悠悠岁月,前人在此留下无数宝贵的文化遗产。伍子胥西进伐楚,屯兵胥井为民引水;茶圣陆羽在茶山“啄木岭”品茶论道,完成了传世之作《茶经》;岳飞、韩世忠“百合场”大败金兵,声威大震。两千年绚烂历史与秀山丽水引无数名人雅士仰慕。东晋:王羲之;唐:李商隐、杜牧、陆希声;宋:李纲、苏轼、梅尧臣;元:赵孟頫、杨继桢;明:李东阳、董其昌、沈周、唐寅、文征明等等大批名人都来到宜兴巡访、寓居,寄情于山水之间留下千古佳句。名山秀水出文人,本邑词人蒋捷,阳羡词派领袖陈维崧,著名剧作家吴炳,大书法家蒋如奇,还有文武兼备的阳羡第一人物周处,现代绘画大师徐悲鸿、吴冠中、钱松喦、尹瘦石、吴大羽,他们的作品源自太湖西岸山水人文,从这里出发走向广阔的世界。

我家住在湖畔蜀山脚下,门前是帆樯林立、货船如梭的蠡河,沿河有一条精致的石板古街。春秋战国时期范蠡献西施亡吴,携西施泛舟西渡太湖隐居蜀山,与当地陶民改良制陶,由坑窑改为龙窑烧制,节材节薪,保色保质,有了最初的环保和质量意识,还带领陶民开挖蠡河通向太湖,疏通水患,便利运输。千米古街上百家门店,户户制陶,自明以来先后诞生出供春、朱可心、顾景舟等一大批紫砂工艺大师。紫砂壶成为宜兴的一张亮丽名片,从实用性走向艺术化。范大人当初定不曾想到,他成就了一个在几千年后的今天蜚声海内外的“中国陶都”。

在蜀山,还有一位名气更大的人物,他就是宋代大文豪苏东坡,他曾长期卜居蜀山。蜀山原名獨山,坡老望此山慨叹“此山似蜀”,可见他那时大概是久居他乡,思念峨眉故乡了,后人遂去犬留蜀,改称蜀山。蜀山人称苏东坡是宜兴紫砂壶第一传承人,他在蜀山学做的紫砂提梁壶,形制美观、实用、大方,自说“松风竹炉,提壶相呼”。后人为此壶取名“东坡提梁壶”,千年后成为宜兴紫砂壶标志性产品,在国内外陶瓷市场和陶文化展示中从不缺席,频频亮相。更让人称道的是坡老还是太湖西岸的绿色大使,他先后四次来到宜兴,每次来总想着买田种木。第一次在嘉祐二年(1057)应同榜进士单锡的邀请来宜兴游历,一到宜兴就被秀美的湖山所倾倒,于是在宜兴蜀山买田,讲学,至今留有“东坡买田处”和“东坡书院”,一脉书香化作千年桃李芬芳。第二次元丰二年(1079)四月再次来宜,他说“性好种植”,与单锡在太湖蜀沽买地种桔三百棵,取名“楚颂园”。以后年复一年兰山坡下长成了一大片桔林,挂果满树,从此太湖渎边可种桔成为宜兴种桔的最早历史。第三次来宜,元丰六年(1084)从峨眉携来良种海棠,种在同科邵民瞻的西府园内,后称“西府海棠”,历经沧桑五衰五盛,距今已900多年仍然枝繁叶茂,满枝火红,千堆蜀锦。这大约可算得上这世上最高龄的海棠树了。第四次来宜是宋徽宗建中靖国元年(1101年)大赦,他从海南瞻州归来,不去京城,不回四川,要来宜兴养老,上书请:“上书得便宜,归老湖山曲,躬耕二顷田,自种十年木。”这时的坡老已经年过花甲,他想到了“百年”同木。从买田到种木、海棠园到桔子林,不难理解苏东坡与太湖西岸人结下的真挚情谊和他人生终极的理想,但更不能忽略他的山水情怀与绿色理念。如果可以古今对话,会问坡老究竟何为?一定如他所说“买田阳羡吾将老,从初只为溪山好。”正如南宋邑人蒋捷在《东坡田》中一语道明的心中禅机“卜居自为溪山好,不是区区为买田”,坡老爱宜兴完全是被太湖西岸的自然生态环境所感染,他是要与宜兴人共同守护这片青山绿水。

如今太湖岸边不只有桔林和海棠,还有成片的青梅园、梨园、桃园与称之为“太湖人参”的“百合”田,阳春三月,梅花开了梨花开,梨花开了桃花开。洁白清雅的百合花开满田野,紫云英殷红一片,油菜花金黄一片,麦苗儿绿油油一片,姹紫嫣红,暗香浮动,引来蜂蝶成群;星罗棋布的湖边池塘里水生植物被春唤醒,十里荷花,百池莲塘,生机盎然,池边蛙鼓虫鸣,蜻蜓在风荷上空点水,好不热闹。湖边一丛丛森林般的芦苇荡像漂浮在湖面的城垣,护卫着湖堤,承担防风、抗浪、固堤和保湿的重任。湖边草木绿森森,最忆芦荡揘黄雀。从小芦苇荡对我诱惑最强。入秋田畈稻谷金黄,从芦荡里飞来成千上万只黄雀扑向稻田与民争谷,湖西人视为“黄灾”。唯一的办法就是昼驱夜捕,这小飞禽致命的弱点是夜盲,夜晚躲在芦苇荡里不敢飞走,只要拿上电筒和网兜,一照,一捏一只,叽一声落网。十月的黄雀肥硕鲜美,是湖西人家上佳的美食,也是渎边人一季不小的收入,而我只满足于捕获,捏黄雀总令我兴奋不已。

太湖西岸曾经发生过一轮生态嬗变,芦荡消失,草木稀少,无处栖息的黄雀飞走了;湿地、草甸变成了粮田,说是向湖滩要粮。接着又变了,湖湾里去田挖塘,兴办养殖场、化工厂,说是为了致富一方。清澈的湖水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浮藻,夏天发酵,散发出阵阵恶臭,缺氧的鱼儿一片片死亡。湖岸没有了挡风抗浪的林草,狂浪冲毁堤防,湖水倒灌成灾。上世纪九十年代,太湖流域接连几场特大洪涝,西岸百万亩稻田受淹,数百村庄进水,损失惨重。太湖人在自然的惩罚面前意识到必须再变,把伤害的环境再嬗变成未来的希望,顺应自然,修复生态,提出保护环境与高质量发展,打响了持续治太攻坚战。“十八大”以后,在生态文明思想指引下,进行系统治理,退渔还湖,复耕还田,种草植绿,控源截污,拆围禁捕,让太湖休生养息,让湖岸重归秀色,在太湖西岸筑起三道防线,即:沿湖堤岸隔离线,建成绿色风光带;入湖地带保护线,建成近湖生态环保带;上游地区控制线,建成流域环境缓冲带。久久为功,功到自然成。31条入湖河道国省考断面水质持续改善,全面达标,连续15年安全渡夏。太湖生态系统由藻类生态系统向草型生态系统转变,沿岸再现青山绿岸。我要欣喜告慰东坡先生,你在千年前播下的绿色基因已经代代相传,又有新的发展,还在发展,不但海棠依旧,桔园仍在,而且太湖西岸已经成为“美丽宜居城市”宜兴的示范风光带。太湖西岸的人民以茶竹梅桔、林草苇田为底色,将沿湖的兰山、蜀山、竺山与凰川湾、兰右湾、拈花湾串线扮靓,构建现代生态农业和观光农业,创建新兴环保陶瓷科技园;开办康养、休闲和旅游度假区,融入无锡太湖湾科创带,融入“长三角”发展一体化,为太湖上游筑起一道坚实的绿色屏障。坡老,你有灵在天,一定会看到太湖西岸水更清,岸更绿,天更蓝,生态更本真。

风物长宜放眼量,向未来,风景这边独好!(市生态环境局 蒋海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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