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雪妹:一位“临时家长”的责任与担当
由于未成年人案件的特殊性,在讯问或审判过程中必须有监护人即法定代理人到场,以保障未成年人的合法权益及诉讼程序的有序进行。但因各种主客观原因,有的监护人无法到场。为此司法部门通常会物色“合适成年人”履行“临时家长”的职责。从宜兴特殊学校退休后担任宜城街道宜北社区关工委常务副主任的蒋雪妹,自2017年起义无反顾地担当起这一职责。五年来,她先后为300多名涉罪未成年人充当“临时家长”,用真情引领这些失足青少年回归社会。
学习“充电”,打牢履职基础。蒋雪妹是位性格开朗、遇事不服输的“女强人”。为了当好一名称职的“临时家长”,她十分注重学习“充电”。一是向书本要知识。这些年,她先后学习了《未成年人保护法》《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妇女儿童权益保护法》等法律法规,以此来增强为涉罪未成年人提供法律援助的底气。二是向内行学知识。在工作中,她一直把自己当作是一名“新兵”,虚心向他人学习。她到检察院向检察官学习了解“临时家长”在参加对涉罪未成年人犯罪询问过程中要做什么、应注意什么、怎样才能不被犯罪嫌疑人所排斥、对涉罪未成年人开展家访的技巧等,每次都是细致听、认真记、回家后反复琢磨,为自己储备工作能力打下基础。三是在实践中长知识。她把每次参加公安检察部门的审讯和以“临时家长”身份对涉罪未成年人开展心理疏导、社会调查、帮教考察等每个环节,都作为学习实践的过程,使自己从“陌生”走向“成熟”,不断得到进步。
第一次做“临时家长”内心复杂。2017年8月,到宜兴打工的小红因零花钱不够,偷刷了朋友的银行卡,后经报案被警方抓获并移送市检察院起诉。办案检察官在审理案件中发现,小红还是个刚满16周岁的花季少女,小学毕业后辍学在家务农,后来宜打工。因是外来人员,父母身体不好,其法定代理人及成年亲属均表示在检察机关审问时无法到场。为保护涉罪未成年人的合法权益,检察院邀请蒋雪妹担任本案合适成年人,在场旁听审查起诉阶段的询问。
这是蒋雪妹第一次履行“临时家长”责任。就是这第一次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天检察院对小红进行审讯。蒋雪妹刚走进审讯室,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位着装威严的检察官和一名弱小的女孩子。当蒋雪妹看到这位少女在接受审讯时的紧张情绪,顿时心痛万分。“这么小的孩子就走上了犯罪道路?”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是管还是不管?蒋雪妹的内心很复杂。她把第一次参加审讯时的心情告诉了家属和亲友,随即听到两种声音:多数人认为要管,鼓励她不要辜负了组织的信任,要尽职尽责当好这个“临时家长”,为失足少年改过自新出份力。也有些人觉得她是“多管闲事”,认为一个老太婆不要去“瞎掺和”,弄不好会是“羊肉吃不上反惹一身骚”,劝她在家过好自己的晚年生活。怎么办?最后在正能量的影响下,她坚定了要当“临时家长”的信念。打那以后,她把“临时家长”作为一种责任扛在肩上,把担当体现在行动中,始终像“慈母”一样给失足少年更多的关怀。五年间,她奔走在全市各个派出所,配合公安人员审案一千多次,如遇外省市的公安人员来宜办案,她都积极配合,参与审讯。尤其是遇聋哑人犯罪审问时,她都会发挥自己曾是手语老师的优势,直到审讯结束。如今,她已成为涉罪未成年人所信任的“临时家长”。
无私奉献,受人尊敬。蒋雪妹执着充当涉罪未成年人“临时家长”,有人误认为她是向着工资报酬去的,其实是错了。蒋雪妹说:“我是退休教师,每月退休金一万多。我做了一件我想做的事,不求任何回报。”为了当好这“临时家长”,她不得不拖累家人和亲属。当初家里孙女还不到一周岁,儿媳妇指望她退休后帮忙照看孩子。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接下了“临时家长”这份工作。既带孙女,也参与公安、检察院的审案,有时遇到任务紧急时,就把孙女托付给邻居照看。为了专心做好“临时家长”,她让老伴放弃单位退休留用的机会,在家照看孙女和做家务。老伴毫无怨言,尽力支持她干好工作。
为了当好涉罪未成年人“临时家长”,她尽心竭力把自己的作用发挥到极致。陈亮是个刚满17岁的小伙子,因偷盗被抓并将案件移送到检察院。刚开始,陈亮对她这位“临时家长”有些排斥,但在办案检察官和蒋雪妹说明来意后,陈亮渐渐明白这位“临时家长”是替自己维护权益的,她很快取得了陈亮的信任。蒋雪妹耐心细致的教育引导,让陈亮认识到了自己所犯的罪行。蒋雪妹又以“临时家长”的身份进行家访,与家长进行沟通,为其挽救孩子开出“药方”:首先让陈亮父母认识到自身职责的缺失,让家庭重新接纳陈亮;其次根据陈亮的性格特点引导他参与社会服务、公益活动,吸收正能量;再是结合陈亮喜欢花艺的爱好,为其联系技能培训。在检察官和蒋雪妹的共同帮扶下,如今陈亮已顺利回归社会。通过这些年的工作实践,使她逐渐对公安的一些工作要求有所了解。当得知对被抓犯罪嫌疑人的扣押时间有明确规定,需要随抓随审,她也加速了自己的工作节奏。有时一天要来去奔波多个派出所参加审讯监护,多少次都是半夜回家,她从无怨言:“帮助挽救一个失足少年,就是挽救了一个家庭,我苦点累点是值得的。”
正当蒋雪妹在为当好“临时家长”尽职尽责时,却遇上了“不测风云”。2019年11月,她被查出乳腺癌,从住院手术到第一次化疗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她仍十分挂念“临时家长”的工作。出院第三天就参加了市检察院的一次审讯工作。当时她全身无力,丈夫不放心,便陪她一起参加了审讯。家属亲友都埋怨她是拿自己的命在开玩笑。面对责怪,蒋雪妹只是一笑了之。“未成年人是祖国的未来,我要用我的余热,感化他们少犯罪或不犯罪,在阳光雨露的滋润下茁壮成长。”蒋雪妹这样说。她关爱青少年健康成长的事迹感动了身边所有人。(吴祥清)